1.3
秦笙做了一个梦,梦见了老家,那个原离城市的山中,那一间陈旧但是挺立的老宅。
老家是扁鹊后人中的其中一位修建的,环绕着领域和屏障,以及一条清澈的河流。河流似乎是人工开凿过的,有规律的流向各个种植着草药的领域。
秦笙梦见外公,布满皱纹而厚重的手掌曾经常抚摸自己的头,去河边钓鱼,坐在阳光下,伴随着轻轻的薄雾,用深沉的声音讲述着一个个的神话,典故;在清香笼罩的药田中刨出鲜嫩欲滴的板蓝根,采摘每日沐浴晨露的桔梗,将这紫色的花朵戴在头上,在山野里奔跑……夜间,萤火虫飞舞,就像满天星辰在黑色的夜幕上跳起舒缓的天鹅舞……
不希望这个梦结束。已经醒来,但是秦笙还是努力的去想象,用自己的回忆来使梦延续,虽然只是徒劳。秦笙发现那些十年前的记忆就像陈旧的书卷一样,模糊泛黄。她仅仅只记得一些影子。
如果再不起来的话又会被母亲训斥了……
“秦笙,几点了!”
果然又是这样。在外界从事医生的工作,根本就没有白天黑夜之感的母亲显然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。没有手术就罢了,赶去工作就骂起得晚,虽然已经已经习惯了。
秦笙以前有同母亲谈一谈的想法,但是这种想法随着精神和肉体地习惯而逐渐的淡化。没必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,免得惹来更大的麻烦。
秦家的列祖列宗是神医扁鹊秦越人以及继承者……么。这个说辞秦笙已经听了无数遍,无数遍地在母亲的口中重复,无数遍的因为各种话题引申而来。
母亲是个非常注重所谓家族荣誉的人,把秦家的体面看得比谁都重。女儿必须跟自己姓,女儿必须成为最优秀的人才,女儿的魔法导师一定要是一对一辅导,就连自己日常的着装都必须按照家族的规定……
但是抱怨并没有什么用。秦笙没有理睬女人。走到客厅,她看见大门口,穿着黑色西装准备开门的父亲。父亲听见秦笙的脚步声,回过头,朝着秦笙笑了笑。那笑容很浅,就像父亲微微佝偻的背一样,看似精神,实际上已经走向了折断。
“路上小心。”秦笙想说出来,起码是出于对这个男人,自己的父亲的尊重。但是背后站在房间门口的女人却让她怎么也说不出来。是害怕么?是的,小的时候秦笙从来没有体会过什么是母亲的温柔,她体会到的除了获得荣誉时的冷淡,就是失败时的耳光。
秦笙真的很害怕这个名为母亲的女人。女人是自己的母亲?从血缘和法律上来说是的,但秦笙自己却从来没有怎么承认。
父亲耷拉着肩膀,轻轻的把门把手压下,然后再轻轻的把门关上。连一点风都感觉不到,就像父亲在这个一百多平米的大房子里的存在一样。
“动作快点。”女人很不耐烦个地催促着秦笙,一边滑开响着铃声的电话,“啊,段医生……哦,嗯好的我今天就来办……嗯……我昨天看病人的情况就不是很危险……是的,是的……”
秦笙拧开水龙头,接过一捧水浇在脸上。感觉有些不舒服。自来水净化的再干净,总会留下漂**或者氯气之类的东西。而它原本实际上应该是干净的,是完全不需要所谓净化的。净化了之后的水带给人的是必须到位的方便,带给人的是对水原本状态的遗忘。
那么自己现在,是不是就像被强行抽入大水厂,灌满了氯气的水一样呢?
自己的成绩优异,自己的名誉,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干掉一群同龄学子的身份……到底是自己的,还是母亲的,还是家族的?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活着?自己到底还是担惊受怕的惊弓之鸟,到底还是母亲养的一只只会听人的话乖乖学舌的鹦鹉……
好像真的是这样。
那自己活着的意义,又在哪里?自己到底期望这什么?到底想明白了什么?不知道。
秦笙坐上了母亲的车,老老实实的系上安全带。如果被母亲发现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的,又会惹她发火的。
真是羡慕啊,那个人……秦笙把手肘放在车窗上,默默的想着。母亲瞟了一眼秦笙,用严肃的口气,一边将车发动一边说:
“困了就靠着睡一下,这几天你也是挺的。”母亲缓缓地将车开出小区门:“等高考和资格评定测试过了就好了。反正高考你是不担心的吧?”
“嗯,”秦笙把脸埋入手肘里,“目标……还是清华吧。”
“清华是理工的综合学校,不适合你。但是宋秉国那个老鬼是准备让宋褒考清华。我还要考虑一下。”
“母亲,”秦笙说,“这个婚事……”
“关于这个我也想问你一下。”母亲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,“你跟宋褒处得来么?”
“还可以吧。”
“是么。宋褒是个好孩子,如果他能当我的女婿也是再好不过,但是……我也是明智的家长啊,我以前给你两个选择让你选了好多次,你要是现在觉得合不来,我们还可以接着商量来着。”
选择么。就是摆出几个选择,然后说“推荐选这个”,不选母亲推荐的母亲的软硬兼施地逼迫着选,这就是所谓的明智。秦笙没有接话,装作小憩的样子。母亲也没有继续问,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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